盛阙怀中塞满了女人馨香的味道,甚至压过了酒味,没有让他生出厌恶的情绪。此时的原禾像没有骨头似的,他一旦松开缠在她腰间的手,她就软沓沓地往下滑。
“站好了。”
思绪从旖旎氛围抽离的盛阙低呵。
原禾却像听不到,侧脸靠在他胸口,鼻息均匀平静,像站着睡着一样。
“……”
盛阙突然后悔,就该拦住她喝酒。他尝试松手,她又要倒,他再紧急缠住,两人一瞬间抱得更紧了。
原禾蹙眉哼了声:“腰疼……”
盛阙把手往上挪了挪,却无意间勒紧了原禾的胸,让她两团绵软紧贴着他身前硬邦邦的肌肉,受挤压变形。
原禾缩着肩颈喘重了气息:“我……我们是不是靠太近了?”
“……”
盛阙确实感觉胸前有软腻的触感,他想到一种可能性,浑身霎时烧起一股热意,激得他凸起的喉结滚动,嗓音粗粝发哑:“你很烦人,你知道吗。”
“哪里烦……”
原禾红扑扑的小脸从他胸前钻出,杏眼淬着朦胧水汽,口吻无辜:“盛阙哥,我到底做了什么,让你这么讨厌我……”
“……”
盛阙答不上来。他只清楚地知道,他不喜欢家里给安排的感情。哪怕只是让他试着接触,他也接受不了。
偏偏,面前这个女人被家族驯化得很成功,热衷于按照家里长辈的命令做事。她对他越锲而不舍,他越会心生厌烦。
想着,盛阙扯开搭在自己颈后的手臂,与醉醺醺的原禾拉开距离。他嗓音一霎变冷:“别对我抱有幻想,我们不可能。”
“……”
原禾眼中的湿意迅速加重,眼泪沿着颊边滑落,一滴一滴,像是在切割他们俩脆弱的情感联系。
见她无声地哭,盛阙心中生出一抹怪异。好像欺负人的是他,把局面搞砸的也是他,他有错。
“你别在这哭。”
他双手插进裤袋,形象冷酷到底。
原禾没擦眼泪,也没和他说话,转头就往外走。她走得不快,盛阙两三步就追上来:“你去哪?”
“你都那么讨厌我了……我找个离你远点的地方……”原禾抽噎着说,可怜极了。
“……”
盛阙莫名口干舌燥的。
半晌,他冷脸道,“你别和方姨乱说话,要是有什么歪曲事实的话传到我妈耳朵里,我……”
原禾驻足,转身。
盛阙没想到她突然转头,险些撞到,紧急停下脚步。就被眼睛哭红的女人幽怨地盯着,字字泣血:“我到底有多烂?让盛阙哥不喜欢就算了,连人格也要被糟践……”
“我只是——”
盛阙舔唇,目光稍稍移开:“对事不对人。”
原禾当他的面儿深呼吸,平复情绪,却难掩鼻音:“您放心,我分得清什么是喜欢,什么是自轻自贱……”
“……”
盛阙心中多了燥气,蹙眉收回目光,就见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哪里都红红的,把伤心和委屈写得真切清楚。
“我没说你轻贱。”
他头一次和人说话要斟酌用词,竟尤为艰难,“我是不想惹出误会。”
“什么误会?”
原禾怔怔看着他。
盛阙深吸一口气,含糊回道,“好像我占你便宜。”
闻言,原禾停下抽噎,眼圈又渐渐湿起来:“你没有吗?”
“……”
盛阙眼皮狠狠跳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