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连续重复了好几遍对不起之后,沉莱财总算是纡尊降贵地把头转了回来,继续道:“真是的,我本来马上就要讲到重要的地方了,你非要打断我。”
  “说重点说重点,你懂不懂得尊重别人啊?”
  “你这种人现实生活中肯定没朋友吧?”
  魏舒:“……”我忍。
  如果条件允许,她现在就想杀了这傻*。
  在宣泄完自己的怒气之后,沉莱财接着上面的话题继续道:“那女鬼嘴巴咧到了耳后根,里面还没有舌头,指甲特别长。”
  可能是因为没文化,在描述女鬼时候的词汇都特别的简单直白,但因为是亲身经历,也足够的形象。
  “昨天晚上你睡得特别早,我睡不着,就盯着天花板数羊,然后眼睛就被滴了什么东西,我怀疑是那鬼弄出来的鬼把戏,为了骗我地符纸。”
  “吊灯上的女鬼应该是假的,因为我用符纸去拍她,她尖叫出声了,但却没有出任何的意外。白天那个小矮人被你插了眼睛就尖叫,然后被那地上长出来的藤蔓吃掉了。”
  “没道理小矮人出事女鬼没事。”
  “我的符纸就这么被那个怪物忽悠走了,这很可怕。”沉莱财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有大师风范的,他转动了一下自己右手套着的佛珠,眼皮有些神经质地跳动着。
  “这个本的鬼很狡猾,甚至能够理解人的行为逻辑,这和我之前过的门都不一样。”
  “怎么个不一样?”她眸光闪烁。
  魏舒心里也涌现了股不安的感觉,其实在进这个门之前,她就嗅到了这个地方的一股很浓重的恶意。
  但她没有犹豫,还是走进来了。
  “我之前过的本,里面的鬼有一致的行为逻辑,那就是仇恨,他们不会思考人怎么想,他们很自我,他们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恨。”
  对于自己的甲方爸爸,沉莱财一向是没有保留的:“只要弄清楚这鬼的死因,然后顺着仇恨的逻辑去规避它的复仇,很容易就躲过去了。”
  “一般那种本一开始就会告诉你鬼的死法,哪怕有隐情也可以通过一些细枝末节推理出门道。”
  “可这个地方不同,一开始只有个邀请函,其余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,而这个地方的鬼却了解着我们,它知道我身上有符纸,还知道我的眼睛能够看到最本质的东西。”
  “我们对它一无所知,但它却可能了解我们所有人,这才是最可怕的。”
  魏舒听他分析了半天,得出了个结论,那鬼杀人应该挑的是没有睡着的人,准确的说是没睡着被它发现了的人。
  她昨晚睡得早所以没事,而失眠的沉莱财却招来了厉鬼的纠缠,差点丧命。
  “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?”这才是她现在最关注的问题,按理来说,昨天晚上那么凶险,在符纸用完的情况下,沉莱财不应该还活着。
  一提到这个沉莱财就长舒了一口气:“那真的多谢你了姐。”
  “谢我干什么?那女鬼像我给你壮胆了?”魏舒有点不理解这人的脑回路。
  “不是因为这个,就是你白天不是一直盯着那个钟看吗?我当时没发现那钟有什么门道。”他笑了起来,似乎在庆幸自己的机智,一不小心扯到了额脸上的伤,嘶了一声,笑容收敛了。
  “但那时候不是情况紧急吗?我脑子一抽就往钟的地方跑,那钟白天不是一直没有动过吗?但突然我发现那钟的时针指向了十二点。”
  “我就想这会不会预示着什么,于是我情急之下把那钟往回拨到了十一点,然后你猜怎么着?”
  他嘿了一声:“那女鬼就消失了。”
  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