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莱财感觉自己瞬间头皮都要炸开了,摸了摸袖子,想要去摸符纸,发现只剩下了可怜的两张,存货全都被刚才那个吊灯上挂着的给坑走了。
他只能像个绝望的穷鬼,哪怕知道这符不够用,还是一股脑得拍了过去。
符纸飘过那女鬼的脸,其中一个盖在了她的脸上,她缓缓的举起一只手,猛得朝沉莱财抓来。
沉莱财下意识地用右手一挡,撕心裂肺的疼痛就传来了,他连忙收手,转身就跑。
他疼得吸着气,低下头一看发现胳膊被划开了一个小臂长的口子。
后面凉嗖嗖,凉意越靠越近,他连回头看都不敢,因为他知道,那女鬼应该离他越来越近了。
撕拉。
后背传来的疼痛差点让他昏厥。
——
魏舒是被一股血腥味给熏醒的,她皱了皱眉,艰难地翻了个身,血腥味更浓了些,男人细小的抽气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。
她本身就有比较严重的神经衰弱,一点细小的声音都能吵得她睡不着觉,昨天睡那么早是因为太疲惫了。
好久没睡一次好觉了,她不情不愿地把眼睛睁开,她有很严重的洁癖,眼前的场景差点没让她当场吐出来。
沉莱财脱了上衣,坐在床边。
脖子连到后背出的创口有叁十厘米长,血流得到处都是,他的左臂皮开肉绽的,小臂向外,带着些诡异的扭曲。
他此时在用右手,拿着自己脱下来的上衣袖子,团成一团擦拭后背伤口不断流下来的鲜血,那伤口太大了,血根本止不住,这样擦血只会越来越多。
而且还不知道那衣服上面有没有细菌。
沉莱财看起来是很注重身材管理的,身上的肌肉很流畅,腹部上有很明显的腹肌轮廓,不是那种吃蛋白粉练出来的虚把式。
应该也不是为了臭美,毕竟天天和厉鬼打交道,做着玩命的活计,身体素质不弄好一点估计坟头草都叁丈高了。
他现在看起来状态很不好,额头上有一道很长的划痕,血顺着那道划痕流到了他的脸上,他却无暇他顾,算得上出挑的五官痛得扭曲在一起。
白着脸,满脸的虚汗。
魏舒艰难地移动着自己被捆得像春卷一样的身体,蠕动着坐了起来,用手解开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。
看见魏舒醒了,而且还在看着他,沉莱财下意识地用衣服挡住自己的上半身,慌慌张张的,像个被陌生男人看光了身体的小姑娘。
“姐…你醒了。”沉莱财强迫自己的放松下来,惨白的脸,混杂着不断往下流动的鲜血,魏舒刚醒的时候见他这幅鬼样子还以为他变成厉鬼来找自己索命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怎么一觉睡起来,这人给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了。
“嘶…说来…嘶话长……”他现在脸上的稍微动作大点,额头上的伤口就会裂开,更多的鲜血流留下来。
“你先别说话。”魏舒见他身上的伤,再不止血估计要出事,他要出事了自己在这鬼地方的安全性起码对折,于是连忙翻身下床。
“别用你那破衣服擦,昨天都没洗澡一堆细菌,你是想交叉感染吗?”刚起床的魏舒脾气差到爆炸,何况她还有严重的洁癖,看到生肉都会联想到生物菌群。
沉莱财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愣住了,手里攥着衣服不知所措:“可是姐,一直在流血,止不住……”
语气听起来像是有些委屈。
魏舒懒得理他,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找到什么能用的东西,看了一下自己身上,用力地扯掉了自己的一只袖子,把自己的手给包了起来。
“有没有打火机?”魏舒自己平时不抽烟,身上没有这玩意,沉莱财还在吸气:“有…嘶…衣服口袋里。”
看那血的颜色和流血是速度应该没伤到大动脉,不然是神仙来了也办法。
——
衣柜里面有放衣物,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,但上面没有异味,她把衣服拆了,废了不少劲终于把他那血给止住了,还好那伤口不是特别深。
额头上也用撕成条的布料包住了。
现在比较难办的是沉莱财的左手,这个偏折程度骨头应该已经折了,她拆了一块柜子底下的木板给他固定住,伸手想去抽他裤子上地松紧带。
被沉莱财一把握住,再被他握住手的一瞬间魏舒就应激地想要把手抽走:“你干嘛?!”
只间沉莱财红着脸道:“使不得姐,恐怖片啪啪啪必死定律你知道吗?”
魏舒:“……”
人在无语到极点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。
“松手,我给你固定伤口。”
沉莱财将信将疑地松了手,然后就见魏舒动作特别快地把他裤子上的松紧带抽走了,没碰到任何多余的地方,像是在躲什么病毒。
嘤。
好尴尬怎么办?
沉莱财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到沙漠里。